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某NT CP粉

立春 少恭重生忘前尘(三)

  在此之后,他竟又作了相似的梦境,此番却是他自己做了梦境的主角。某一日深夜,他梦见自己正身处于一异国的宫殿之中,铅白色的石墙石柱,豪华的寝宫大床。委身于下的是一名陌生的女子,容姿冶丽,他二人亦是一番蜂交蝶恋,享鱼水之欢。他依稀记得这名女子,正是蓬莱国年纪最小的公主。细察梦中的自己,与现下又有不同。只是没过多久他便皱眉醒来,对于自己再度心生此等色彩旖旎的梦境心下难安,暗忖可是因了近来时常思索陵越与屠苏之事,进而自己亦迷了心神而做了此梦?幸而他对于梦中所行之事并无半分留恋,梦醒过后身体亦无特别的反应,意识到并非己身欲念作祟,他方觉心安少许。

  不料情势每况愈下,他并未因此绝了此等梦境,反倒接连梦到这般旖旎的情景,内容愈加令人难以置信。一连几日,他均是梦见自己于各处行这云雨之事。最初他只梦见与他行事之人模糊的面容,看不真切,销魂的滋味纯然的美好;之后那模糊的人影渐渐明晰,他发现此番自己行事的方式与通常的男女之间的方式全然不同,却并无不适之感;之后的一次他猛然发现,被他箍于身下之人竟是一名少年,少年容颜精致眉眼如画,不是天墉城执剑长老又是谁?!这个认知令他甫一入梦境便挣扎着惊醒,自己竟不可思议地在梦中挖了天墉掌门的墙角,自己又何时有了此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莫不是日有所思便夜有所梦,见过陵越便开始思虑他在梦中所行之事,以至于自己亦胡乱做梦?!此后他为令自己一夜少梦,专程配制安神香燃放在枕边,却是收效甚微,他再一次梦见与少年的情事。

  这一次的梦境异常清晰,他甚至连身处地点周遭的事物都能一目了然。此番他身在一处以净白石料建造的石屋之中,细瞧其间装饰乃世间修仙门派常见的式样,房中四处燃放着供清神净气的熏香,榻上垂挂的帷帐挡住榻上的风景。他曲腿坐于榻上,怀中少年以参禅的姿势与他相对而坐。(略)一边对帐外之人令道:“元勿,你且接着说……”

  帐外之人低头垂手、战战兢兢地立于一旁,听罢这话重重咽下一口唾沫,有些无奈地继续禀告。渐渐地,耳畔元勿的声音与少年的微弱呻吟俱已远去,他只觉似己身被投进一口深井之中,沉入温水里,身体如容器一般,情欲似水层层叠叠堆满身体的各个角落。意识经历从混沌到清晰又重归混沌的数番轮回。恍惚间已不知身在何处,怀中又搂着什么,是他的一整个世界抑或是一整个世界的空虚?

  终于,难以忍受他磨人的动作以及当着外人在场无所顾忌地胡来,少年低头对着他的脖颈用力咬了一口,将己我惊叫与呻吟通通止于齿间,在他肌肤之上留下一圈整齐的牙印。他则因怀中之人的举动爆发出一声闷哼,惊唤一句:“苏苏!”

  之后他从梦中醒转,在榻上坐起身,将目光稍稍向身下挪动少许,(略)

  他微眯双眸,静默片晌缓缓伸出一手纾解突发状况,一面无意识地抬起另一手轻抚梦中被少年噬咬的部位。那处的齿印并不存在,然被啮之感却清晰可辨,就如真实发生一般。此番梦中情事的余韵尚还回荡在四肢百骸,他不得不承认,只此一次他几近不欲从梦中醒来,如此方才不与少年分离。梦中与屠苏的种种,令他开始深信,他二人之间,痴缠已久、孽缘颇深。每一次的纠缠,均是对彼此灵魂的叩问,是倾听奔腾在血液之中的嘶嚎,是感受来自神经末梢的震颤,是情嗔情痴直达太虚,面对生与死的超越。

  此梦过后,他的心绪渐趋平静,明了一切梦境均来源于情而非欲。想来他三番四次地入了这等旖旎梦境,点燃他欲火之人亦惟有屠苏而已,他按捺不住欲就此前去询问他们之间唯一知情之人陵越,希欲他告知屠苏之事。转念一想,回忆起梦中陵越与屠苏的情事,一股强烈的怨忿不悦便从心底冒出,欲前往面见陵越之心也随之打消了去,不再提起。

  之后那名在凤凰木下吹奏叶笛的少年终于再度进入他的魂梦,此番他终是步至少年身畔。少年抬首,与梦中那魂牵梦绕的面容相互重合,如画的精致眉眼,已是尽态极妍……

  那是他至爱之人,他的苏苏;而他,曾是擅弹琴曲的仙人,是太子长琴;如今,他是欧阳少恭。

  

  立于玄古居跟前,不出意外地他见到亦在此处的陵越。见他到来,陵越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开口道句:“你终是忆起从前之事。”

  他闻言淡笑对曰:“掌门打算瞒住在下到何时?可知苏苏将自身一魂四魄予了在下,他之事在下终将知晓,又有何事能长久隐瞒?”

  

  进入玄古居,如预料那般他见到榻上安静沉睡的少年,早已没有一丝一毫生命的气息,架上焚寂感应到他体内的一魂四魄发出暗红的光芒。焚寂剑架一旁的石柜之上兀自躺着两只红色手环,正是他与屠苏的那对鸳鸯手环。他暗笑陵越亦将此物瞒下未曾交与他,瞒得也是深沉。他拾起鸳的那只戴在自己左手,又拾起榻上屠苏的右手为他戴上鸯的那只。在榻边坐下,他将榻上少年的身躯抬起揽进怀里,久违的心痛之感宛如藤蔓一般丝丝缕缕地萌发再一圈一圈缠绕上他的心头。

  “苏苏,为夫令你回了天墉好好活下去,何以不听为夫之言?”嗓音低洄幽咽,在唇齿之间绕了千回百转,缓慢温柔仿若叹息。

  “……”

  回忆浮现,他记起屠苏为他服丧的三年,身着丧服的身影独自席坐于坟茔之侧,火红的凤凰花妖艳如血在他脚边盛放;他亦目见少年怀抱着九霄环佩独自漂泊,满含感伤的热泪滴落在琴头之上,灼成了那朵梅花的形状;他还看见少年为重塑他的形体四处收集飘散的魂魄,前往地界襄垣处将自身投入血涂之阵……

  一瞬间他只觉心痛难捱。他将少年的身躯抱紧,将吻印上少年的眉间。

  “苏苏,这些年独自一人在外漂泊定然分外寂寞吧……无人相伴……”

  “……”

  “如今灵魂独自栖息于焚寂之中,怕亦是孤寂难熬……”

  “……”

  “不过你且宽心,在这有我的世界怎能没有你伴于我身侧?我定会令你再度复活,如此你便能再次回到我身边,我们会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

  之后他便横抱起屠苏的身躯从玄古居走出,未想门外一人在此,正阻在他的去路之上,对他叱道:“站住!要将师弟的躯体带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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